天津
泛酸（PA）即维生素B5，之所以被称为泛酸是因为它在自然界中的分布非常广泛。泛酸在体内作为辅酶A（CoA）和酰基载体蛋白结构的一部分参与了体内碳水化合物、脂肪和蛋白质的代谢，为神经递质乙酰胆碱的合成提供原料以及血红素的合成等生理活动。当人受到意外冲击时身心会发生一系列变化：心跳加快、血压升高、呼吸急促、肌肉紧张、血糖升高等应激反应，伴随着大量能量消耗。泛酸在应激反应发生时可以减少能量消耗，所以泛酸也被称为抗应激维生素。
泛酸缺乏
因为分布广泛，一般不容易发生泛酸缺乏的情况，但当进食量不足时就会出现泛酸缺乏。泛酸缺乏会导致机体代谢受损，包括脂肪合成减少和能量产生不足。根据缺乏程度不同，可出现不同症状，包括易怒、头痛、抑郁、坐立不安、疲劳、冷淡、不适、睡眠不良、恶心、呕吐和腹部痉挛、麻木、麻痹、肌肉痉挛、手脚感觉异常、肌无力和步态摇晃、低血糖症。
泛酸过量
泛酸过量及产生毒性的情况很罕见，人类即使每天服用10~20g/d泛酸也可以很好耐受，偶尔可产生轻度肠道不适和腹泻。但是近期有一篇发表在Nature Metabolism上的研究发现，高表达癌症驱动基因MYC的乳腺肿瘤细胞的生长和存活严重依赖泛酸；相反，饮食限制泛酸会逆转MYC介导的代谢变化，阻碍肿瘤生长。看到这里大家是不是已经觉得不能再摄入泛酸了，不然会促进乳腺癌？且慢，我们先来简单分析一下这个研究结果是如何得出的。
MYC是一种原癌基因，也是一种多效应转录因子，正常情况下，MYC能影响多个基因的表达，调节细胞分化增殖。但在多种肿瘤恶化的过程中，MYC发生突变或多度表达，较高MYC表达水平的克隆往往以亚克隆的形式出现，与癌症分级程度高和生存率低相关。首先，研究者在乳腺肿瘤细胞中发现泛酸与乳腺肿瘤中的MYC水平相关性最强，接着将人类的乳腺肿瘤细胞移植到小鼠体内，结果也显示高MYC水平或强MYC转录特征的细胞中泛酸水平增高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在原发性人乳腺癌活检中，PA的高信号强度也与MYC高表达区域密切相关。
随后，研究者通过分析葡萄糖和谷氨酰胺的代谢，发现MYC活性的增强增加了PA的摄取和代谢，从而以细胞自主的方式促进了更活跃的三羧酸循环和代谢物的摄取。研究者用不含PA的饮食和对照饮食对小鼠进行干预，证实了PA的摄入会促进具有MYC的肿瘤细胞的增殖，而没有PA时这种生长优势就消失了，并且缺乏PA与肿瘤细胞死亡的增加有关。研究者进一步分析了两组小鼠的肿瘤组织情况，发现随着PA的减少，CoA的含量也显著下降。不仅如此，大多数糖酵解中间产物、三羧酸循环中间产物、必需氨基酸和非必需氨基酸以及核苷酸均大大减少。机制层面显示，多维生素转运载体SLC5A6调控着PA的摄取，MYC促进SLC5A6的表达从而上调PA摄取。
这项研究是针对泛酸对高表达MYC乳腺肿瘤的促进作用，并进一步探讨了在缺乏泛酸的情况下对肿瘤的治疗效果，研究的意义在于，由于化疗会引起一定的胃肠道副作用，从而引发维生素的缺乏，所以临床上往往会给肿瘤患者提供一定的维生素补充剂。但本项研究则给出警示，并非所有维生素都需要补充，甚至限制维生素B5的水平将有助于阻碍癌细胞的增殖。由此可以看出，研究并没有提出摄入正常剂量的泛酸会引起乳腺肿瘤，也没有研究减少泛酸的摄入是否可以预防乳腺肿瘤的发生。这些话语看上去很相似，但意义却大相径庭，对于普通人来说，始终坚持饮食均衡，既不过量，也不缺乏，是保持健康的永恒秘诀。
【参考文献】
Kreuzaler P, Inglese P, Ghanate A, et al. Vitamin B5 supports MYC oncogenic metabolism and tumor progression in breast cancer. Nat Metab 5, 1870–1886 (2023).
作者：李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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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来源：天津市天津医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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